西班牙的科学家们近日宣布，他们在布尔戈斯市附近的西玛德尔埃勒凡特洞穴遗址中，发现了一些距今约110万至140万年的面部骨骼化石。这些化石可能代表着人类进化谱系中一个此前未知的物种，这一发现有望改写欧洲早期人类的历史。
“粉红”化石：挑战既有认知
这些化石包括一块成年个体左侧中部面部约80%的碎片，包括颧骨和带有鼻部结构的的上颌骨部分。它们是欧洲已知最古老的人类化石之一。研究人员给这块化石昵称“粉红”（Pink），以致敬摇滚乐队Pink Floyd。
“粉红”的面部解剖结构比已知大约85万年前生活在西欧的人种——前人（Homo antecessor）更为原始。前人的中部面部纤细，与现代人相似。“粉红”的中部面部比前人更为突出和厚重，并且与直立人（Homo erectus）有一些相似之处，但也存在差异。直立人被认为是第一个迁徙出非洲的人类物种。
研究人员表示，由于化石不够完整，目前还不能断定“粉红”属于一个尚未命名的古人类物种，但这确实是一个可能性。他们暂时将该化石命名为“类直立人”（Homo affinis erectus），以表彰它与直立人的某些特征相似。
研究意义：欧洲人类演化新篇章
“这些发现开启了欧洲人类进化研究的新方向，因为它引入了一个早期欧洲居民的新角色，”加泰罗尼亚人类古生态学和社会进化研究所（IPHES-CERCA）的考古学家罗莎·乌格特（Rosa Huguet）说，她是周三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这项研究的主要作者。“当我们有更多的化石遗骸时，我们将能够更多地了解这个物种。”
我们人类智人（Homo sapiens）大约在30万年前才出现在非洲，后来迁徙到世界各地，包括欧洲。直立人大约在190万年前首次出现在非洲，其身体比例与现代人相似。前人也具有现代人的身体比例以及看起来像现代人的面部解剖结构。
“粉红”的中部面部与直立人相似，具有扁平且不发达的鼻部结构，这与前人和智人突出的鼻骨结构不同。
“前人具有现代人般的中部面部，与智人的非常相似。相比之下，在西玛德尔埃勒凡特遗址发现的中部面部结合了与直立人共享的特征，以及一些衍生且直立人中不存在的特征，”古人类学家和该研究的资深作者何塞·玛丽亚·贝穆德斯·德·卡斯特罗·里斯涅奥（José María Bermúdez de Castro Risueño）说，他是专注于人类进化的阿塔普埃尔卡项目的联合负责人。
欧洲早期人类：仍有诸多谜团
关于欧洲最早的人类居民知之甚少。在格鲁吉亚高加索地区的德马尼西遗址，有一些通常归属于直立人的化石，可以追溯到180万年前，该遗址位于欧洲的边缘。还有来自乌克兰西部的石器工具，可以追溯到140万年前，以及来自罗马尼亚的带有切割痕迹的骨骼，表明使用石器工具屠宰动物尸体，可以追溯到195万年前。
在西玛德尔埃勒凡特遗址，研究人员此前发现了一块估计有120万年历史的下颌骨碎片，但该物种尚未确定。2022年发现的“粉红”化石是在同一遗址中更深（因此更古老）的层中发现的。在西班牙格拉纳达附近的一个遗址中，已知有一个大约在同一时期发现的儿童磨牙，但该物种也不清楚。
“很少有遗址发现与欧洲第一批定居者相对应的人类化石，”西班牙罗维拉-维尔吉利大学的考古学家和该研究的共同作者索塞·佩德罗·罗德里格斯-阿尔瓦雷斯（Xosé Pedro Rodríguez-Álvarez）说。
“粉红”的意义：或为更早的迁徙
“粉红”比任何已知的前人遗骸都要古老。据研究人员称，“粉红”的物种可能属于在早于前人的迁徙期间到达欧洲的人群。
“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可能在短时间内共存过，或者他们是否从未一起生活过，”乌格特说。
在“粉红”附近发现了简单的石英和燧石工具，以及带有切割痕迹的动物骨骼，表明屠宰行为。
由于化石不完整，研究人员尚未能够重建“粉红”的完整面部。需要勤奋地工作来组装碎片以揭示中部面部，结合传统的保护和修复方法与先进的成像和3D分析。“粉红”的性别尚不清楚。
“有很多问题需要解答，这一发现有助于书写人类进化史的新篇章，”贝穆德斯·德·卡斯特罗说。
